一夢萬宇 第6章 據天奉山為營，直指蒼穹

    -

妖眾呆滯地望著長老與將軍接二連三的倒下，怔在原地，連手中被腐蝕的破舊兵器落地也不知道。他們簡直以為，這是在做白日夢！

“我的天？這不是在做夢吧！”一個小妖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肌膚，弱小的心臟簡直為這震驚世人的場麵而停止了生命的運行；他首先發聲，自言自語道：“我好像還有很真實的感覺……天哪，這這這，是真的，我們冇有做夢！”

忽然，這個默默無聞的小妖熱淚盈眶，激動地歡呼起來：

“太好了，我們解放了！”

這一聲，喝醒了妖眾，他們張開早已矇昧的雙眼，熱烈而突兀地呐喊起來；這一聲聲呐喊，震碎了蒼穹，震碎了浮華的彩霞！

“終於不用每天為它們那畜生生當牛做馬了！”

“乾得漂亮！”

伴隨時間的推移，那歡呼的浪頭，一潮更比一潮高。無數喪失了鬥誌的小妖淚滿沾襟，舉起曾震動世界的雙手，一拳一拳地砸向空氣，撼動心神的爆裂聲不絕於耳，和鳴在一起：

“萬歲！”

“轟！”

“萬歲！”

“砰！”

諸如此類，難以言說的亢奮瀰漫在這座山頭！數萬的大妖、小妖彙合在一起，高興地歡呼起來。尹夢古緩緩降落到地麵上，身後的神妖姥喜悅溢於言表，宮玖也罕見的高歌起來，隨著妖眾呐喊起久遠的口號：

“”逐異己者，淨化古……

“不，不要講這個了！”

尹夢古輕輕攔住宮玖，自身已經磅礴如同汪洋的力量瞬間湧出，沸騰的全場登時鴉雀無聲。他隨即邁出一步，莊嚴地環視四周，高聲說道：“

各位古族的英雄！請聽我一言。

我讚揚你們，你們都是好樣的，都是偉大的！

你們曾為古族奉獻自己，讓古族的光輝，撒遍世界各處！你們對古族、對偉大理想的執著與忠誠，已經超越了世俗的愛，那是——無疆的大愛！

你們或許從上界撤來，或許從這方世界聞聲而至，但，這都不重要！重要的是，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！你或許已經遺忘，那就讓我再次告訴你！

我們，是為大同和平的世界而戰鬥，是為生命戰鬥！我們不做種族歧視，隻願這個世界能為弱者給予最基礎的保障，為脆弱提供最有效的支柱！

或許有人見到我們，會嗤之以鼻，講弱肉強食的世界法則給我們聽，又把優勝劣汰的定律給我們教；他們認為我們是愚昧的，是愚蠢的，對嗎？

大錯特錯！就像你們厭惡那些惡臭的長老和將軍們，他們倨傲、清高使人們低頭，強大的實力叫人們俯首，但這是否意味著他們可以胡作非為？

完全不行！他們殘殺後輩，浪費資源，將世界拖向毀滅的深淵，卻自以為是偉大的、可以庇護一方的、可以永世供奉的世紀巨擘，這纔是愚昧！

我們將要淨化——這世間一切，讓它們拋開破爛的過往，奔向更嶄新的未來！”

“萬歲！”

如同堤壩擋不住滔天駭浪，高昂的呐喊再度衝破了力量的束縛，湧向尹夢古。他張開雙臂，炯炯目光彷彿已經望到即將升起的巨日，擁抱著它的光與熱！他呐喊著，發出重生以來第一次幾乎撕心裂肺的聲音：

“今，改歸斷山脈為天奉山。據天奉山為營，直指蒼穹！”

話音落時，一股澎湃的力量瞬間撲向整個宇宙，這方風險更迭的小世界，彷彿又煥發了一縷生機。恍惚之間，一聲摧枯拉朽般的鐘聲，突如其來地響徹，撼動了無數生命的心靈，猶如醍醐灌頂。

“咚！”

這象征著，天道的認可！

不過，這麼小的世界果真有真正意義上的天道？尹夢古遲疑了片刻，眼中精芒浮動。

“萬歲！”狂熱的浪花再次將他撲倒。尹夢古仰天大笑，終於放下了包袱，隱去了眼中的精芒。但，真正的多疑，是藏不住的——這是這位前世征戰各大恒古世界的大人物，應該明白的最簡單的道理。

伴隨前所未有的天道認證席捲宇宙，藍星一片平靜的原野上，也泛起了改變世界的波瀾。

“薑泓，將這卷交給那天奉山上的存在吧。”寂靜的草地，忽然傳出蒼老的聲音，宛如神明悠悠的歎息之音。彷彿，那人的一句話就足以使人心神震撼。

“可是，這是您一生上億年的心血，不傳之秘啊！”另一道聲音顯得很激動。但誰也不知道，她存在的歲月已經超出了世人的想象。

老人仰著頭，麵容在黑夜中顯得模糊不清。他將卷軸塞到薑泓的手中，歎息著說道：

“罷了，不過是幾句荒唐話，冇什麼好可惜的。”

薑泓“顫抖”著打開那捲軸，上麵的話的確很荒唐，令人感覺雲裡霧裡。但如果是個修行者，便可發現，每一個字卻都瀰漫著無上道韻：

道可道也，真非道也。世可名也，真謬名也。

大道行也，托與時也；天地人也，不可棄也。世之真也，本朔義也；會義者也，乃為真也。本義朔也，切之原也；古夢華也，醒也夢也；既皆夢也，何究之也。之也之也，古也謬也。

……

“這就是你說的記憶重新來過？”

“隻是抹去了這三燈之時間的細節而已。”

“那現在，是怎麼回事？”

“大抵是……失誤了吧……”

“定義就是會扯，哼。”

“……”-